《丢夫寻夫》故事荟

  李阿婆和李老伯,都是年逾古稀的老人。他们依旧像少年夫妻,同进同出,“伴”劲十足。天一亮,李阿婆去小花园锻炼身体,李老伯就跟在她的屁股后面,也去小花园打拳。李阿婆做完操回家来,李老伯又屁颠屁颠跟着往家走。有时,李阿婆遇到了熟人,停下来聊上几句,李老伯则静坐在小花园的石凳上,等她聊完了一起回家。即使去超市买瓶酱油,他俩也是你陪着我,我搀着你,一起去,一起回,寸步不离,十分恩爱。周围邻居见了,羡慕得眼睛都红了。
  
  今天早上,李阿婆做完操回家,开了房门进了屋,转身关门,却不见李老伯跟进来。李阿婆感到奇怪:老头子明明跟在自己的后面,怎么,没跟上?这时,楼梯下传来了邻居们的谈笑声,李阿婆以为老头子又去凑热闹了,就朝下面喊:“老头子,快上来吃早点。”锻炼好身体,老夫妻俩共进早餐,这是他们多年来养成的习惯。李阿婆把早点一样一样端出来,摆了满满的一桌。谁知,李老伯就是不上来。这一来,李阿婆火了,便冲下楼去。聊天的邻居围成了一个圈,还没散呢。可是人群中没有李老伯!
  
  “王阿姨,你看见我家老头子了吗?”
  
  王阿姨摇摇头,反问道:“平时,你们总是一前一后,一起回家的。今天,怎么没见李老伯跟着你回来啊?”
  
  “他没跟着我回来?不可能!”
  
  做好操,李阿婆挂在树枝上的外衣,还是李老伯拿过来给她披上的。他俩一起回的家!
  
  站在一旁的钱师傅打趣道:“我只听人家说,遛狗,把狗遛丢了,李阿婆,你今天把老头子也给弄丢了?”
  
  李阿婆朝他瞪了个白眼,她没闲工夫和他拌嘴。
  
  最近,小区里走失了好几个老人,有男有女,他们个个不痴不呆,而且都是些手健、脚健、身健、脑健的老人!不知怎么的,说不见,就不见了,就像蒸发了似的,至今还没找回来。
  
  李阿婆来到小花园。
  
  小花园,一过了晨练的时间,就恢复了它的宁静,坐在石凳上聊天的人,寥若晨星。李阿婆一个一个找过来,就是不见老头子。这一下,她着急了!昨天早上,老头子就坐在这石凳上,和一个陌生人聊过天。眼下,来小花园参加锻炼的人,天天有新面孔加入。老头子说,和他聊天的那位叫“后弄堂”。怎么叫这么个名字?原来,晨练时邻居们相遇,彼此不通名姓,都以各自住房的编号,如203、401作为称谓,他住在后弄堂,“后弄堂”就成了他的名号。老头子说那人爱好书法,家里藏有好几本名人字帖,还邀他去欣赏呢。老头子退休后,唯独爱好书法,会不会去“后弄堂”家看什么字帖了?让我上后弄堂找他去!
  
  后弄堂共有14个门牌号,靠东头墙脚根有扇便门,门外是条非常开阔的马路,穿过马路,有家大型超市。为了让居民购物方便,这扇便门天一亮就开,到下半夜才关。
  
  李阿婆急匆匆赶到后弄堂,望着这14个门牌号犯起愁来。“后弄堂”究竟住在几号?她全然不知。每个门牌号里,有6层楼面,每层楼面是3户人家,一个门牌号里就有18户,14个门牌号,总共二百五十多户,“叫我上哪家去找啊?”李阿婆被难住了。她不敢贸然乱闯,只好在后弄堂来来回回,拔直喉咙边走边喊:“老头子,你出来,快出来!”她叫了半天,没人应答。心想,老头子会不会压根儿没来这里?我在这里死找,说不定他已经回家了呢?李阿婆回转身,又急匆匆赶回家去,一看,连老头子的影子都没有。李阿婆确实累了,便坐了下来。她细细地想了想:老头子是打好拳,在小花园回家的路上走丢的。从小花园到家门口,仅仅二百多米的路程。这条路,他天天来回,而且每天都要走上几次,就是闭上眼睛也摸得回来,哪有可能走失的!这时,李阿婆有点饿了,心想:老头子没吃早饭,他肚子如果饿了,肯定会回来的。李阿婆想到这儿,稍微宽了宽心,独自吃了早点,就洗菜、切菜,准备起中午的饭菜来了。谁知,过了中午时分,李老伯还是没回家。这下子,李阿婆就像城隍庙里着火——慌了神啦!就算老头子去欣赏什么字帖,也不至于不吃饭、不回家吧!难道真的像那些走失的老人,说不见,就不见了?李阿婆不敢相信这是事实,可是,老头子没回来,叫人揪心呐!她想想还是去派出所报了案。
  
  王警官听完李老伯失踪的全部经过,突然冒出一句:“李老伯失踪时,他戴没戴戒指?”
  
  “戴!我们结婚时,在裘天宝银楼定制了一对龙凤戒指。”李阿婆伸出手来,手指上戴了一枚金灿灿的戒指,做工十分精致,锃亮锃亮的。
  
  李阿婆结婚,离现在六十多年了。当年风行大凤小龙戒。一对龙凤戒,男的戴凤戒,女的戴龙戒,象征新婚夫妇时时相伴,互不分开。由于女士讲究精细,所以龙戒做得比较小巧,男士戴的凤戒,一般都比较大,就说李老伯戴的那只凤戒,足有七钱重呢。
  
  王警官一听七钱重,就皱起了眉头说:“这么大年纪了,还戴这么大的戒指,招祸了不?”
  
  “戴戒指招什么祸啊?”
  
  王警官随手拿起一份报纸,扔给李阿婆:“你自己看。”
  
  报上有这么一条新闻:警方忠告!天气渐热,金价上涨,当心你脖子上的项链被抢!
  
  王警官说:“这次,小区里失踪的几位老人,都是戴金戒指的。”
  
  李阿婆一听,大吃一惊,戴戒指有这么大危险?她马上把戒指摘下,放进了口袋。可是,劫财不劫人!老头子的戒指即使被抢,人也应该回来嘛。
  
  “王警官,现在人不见了,你们先要把人找回来才是啊。”
  
  这时,办公桌上的电脑一闪,荧屏上出现了一枚戒指的图案。李阿婆一看,忙说:“哎哎哎,这只戒指和我老头子戴的那只很像,他的戒指,怎会出现在你们派出所的电脑上?”
  
  王警官马上按动键盘,和对方作了一番交流,问李阿婆:“你老头子戴的凤戒背面,是不是刻有你们夫妇俩的名字?”
  
  “对,对。你们是怎么知道的?”
  
  “你老头子戴的戒指,已被歹徒卖给了个体金银加工店的温州老板。”
  
  “那、老头子人呢?”
  
  “我们这就去找。”说着,王警官带了他的同事出发了。
  
  李阿婆万万没想到,老头子和自己仅仅分开四个小时,他手上的戒指已经到了温州老板手中。整个早上,老头子一直在自己身边,做完操,他还帮我披外衣呢,他真要走失,只有在二百多米长的回家路上。老头子不痴不呆,他怎会一声不响地离开自己,又把戒指给了歹徒呢?这说明,老头子在二百多米的回家路上,遇到了什么无法抗拒的力量,才被迫离开自己,被迫交出了戒指。现在,戒指出现了,老头子人呢?他会不会和其他失踪的老人一样,也就地蒸发了?其他走失的老人,至今一个也没回来。看来,歹徒不只是为了戒指,为了劫财,他们把老人给害了,要不然老人们怎会就地“蒸发”?要是都这样,王警官此去寻找老头子,即使找到了,也不可能是活的!想到这儿,李阿婆五内俱焚,泪水盈眶,虽说她已是古稀老人,杀夫之仇那叫不共戴天呐!只见她从口袋里又摸出了那只小龙戒,重新戴上,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你们不是趁黄金涨价想要戒指吗?我给!我倒要看一看,你们怎样在二百多米的回家路上,把老头子给害了!”
  
  李阿婆一出派出所的大门,就去买了一部手机,她甘愿把自己当作诱饵来引蛇出洞。但是她又担心,一旦歹徒上了钩,单靠自己的力量,毕竟年纪大了,有可能到手的歹徒,还是会被他脱钩溜走,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?于是,她买来了手机,请人帮她编排好报警的程序,只要一摁键钮,王警官就能收到她的信息了。李阿婆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,为了替夫报仇,她披挂出征了!
  
  下午,王警官来告诉李阿婆,李老伯那个戒指,是一个四十来岁、略有几分姿色的中年妇女卖给温州老板的。前面几个失踪的老人,他们的戒指,也是这个女人卖出去的。虽然,她把戒指分别卖到了全市东西南北各个加工店,但市刑警大队对全市个体金银加工店,都下了协查通知令。所以,温州老板收到了李老伯的戒指,立即就上网,把戒指的图案发给王警官,据所有收购过她戒指的个体老板回忆,刑侦人员已把这个女人的头像画出来了。王警官拿了她的头像,给李阿婆看:“这个女人,你见过吗?”
  
  李阿婆左看右看,不认识。老头子所接触的人群中,好像也没有这个女人。早上,做操前后,直到老头子失踪,也没有碰到过她。王警官见李阿婆提供不出线索,正要起身,李阿婆拦住了他:“老头子的戒指是这个女人拿去卖的,但她不在老头子的周围,会不会这个女人背后,还有一个搭档的?”
  
  “那你想想,这个搭档的人会是谁?有了线索,给我打电话。”
  
  王警官走了,李阿婆思来想去,感到有个人非常可疑。谁?“后弄堂”!老头子不是很善于交际的人。平时打好拳,能和他坐下来聊上几句的,就这么两三个,绝对没有那个女人。“后弄堂”也是昨天才结识的,一攀上他,老头子就不见了!李阿婆决定去后弄堂,打听打听这个人住哪儿,然后找上门去,号号他的脉,看看他背后有没有这个女人?
  
  谁知,后弄堂的居民警惕性特别高,因为他们离超市近,那扇便门开的时间长,人来人往,十分频繁,这给后弄堂居民带来了许多不安全的因素。所以,他们牢记一句话:不和陌生人说话。李阿婆住前弄堂,平时和后弄堂的人不打交道,因此没人向她提供有关“后弄堂”的情况。李阿婆回到了家里,并不气馁,她想:如果老头子的失踪真和“后弄堂”有关,明天早上,他肯定不会再去小花园,他真要不来了,我便可以向王警官举报了。
  
  第二天早上,李阿婆用块绒布,把小龙戒擦了又擦,使它金光闪亮,十分耀眼,然后来到小花园,一心想引鱼儿上钩。
  
  谁知,她到小花园碰见的第一个人,就是“后弄堂”。他见了李阿婆忙迎上来,问:“老李呢?昨天说好去我家欣赏字帖的,我等了他一天,他没来。今天我把字帖带来了,这是舒同的行楷帖,这是扬州八怪郑板桥的草书帖……”
  
  李阿婆皱了皱眉头,他是真的不知老头子失踪了,还是故弄玄虚,想掩盖他骗抢老头子的事实?心想,让我先来摸摸他的底,便问:“你住几号?”
  
  “83号401。就是后弄堂最后一家,紧贴着便门的那一家。”
  
  “你贵姓?”
  
  “姓聂,三耳朵。”
  
  李阿婆朝他脸蛋细细一看,嗨,他右耳壳的背面,还真的生了个小耳朵,他该姓聂——名符其实的“三耳朵”。李阿婆接过字帖随便翻了一翻,她有心想去他家看看,查查有没有那个女人,便说:“我听我家老李说,你有好多字帖,除了这几本,还有更好一点的吗?”
  
  “三耳朵”一听来劲了,马上说:“寒舍藏有几本名人的墨宝,欢迎你来赏玩。”
  
  “走,去看看!”李阿婆连拳操也不想做了,抬脚就朝后弄堂走去。
  
  “三耳朵”见她连操都不做了,要去自己的家,真是喜出望外,忙盛情相邀。
  
  原来,最近失踪的几个老人,都是被他放倒的。他摘下他们手上的戒指,再由他老婆出面,把戒指卖给了专门加工金银饰品的个体老板,每个戒指,都被他老婆卖到了远离案发地的地方。昨天,李老伯那个戒指,他老婆乘坐出租车,从城西到了城东才脱手的。可是,那个温州老板说,这个戒指应该是一对,光一个凤戒,它虽然很大,却卖不了几个钱,七钱重的戒指,温州老板只给了她三千元钱。温州老板说,如果把那个龙戒也拿来,两个戒指成对地卖,就能卖到五千多元。“三耳朵”听了老婆的话,心想,要那只龙戒很方便,就在老太婆的手上。所以,他今天特地备了字帖迎上来,就是要骗李阿婆去后弄堂。没想到老太婆如此爽快,一下咬住了饵料,他带了她,三步两脚,走出了小花园。
  
  出了小花园,朝北到底拐个弯,就是后弄堂。而离开小花园十几米,有个垃圾房。沿着垃圾房拐弯,朝东就是李阿婆家。现在,他俩一路朝北,直往后弄堂而去。只见垃圾房附近,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,拿了把扫帚,正在扫地。当“三耳朵”和李阿婆走来时,她把扫帚一横,在李阿婆脚下使了个绊,李阿婆一个趔趄,往前冲出几步,眼看就要扑倒在地。说时慢,当时快,“三耳朵”忙来扶她,就在他扶的时候,“三耳朵”从口袋掏出一块用塑料袋裹着的手帕。他非常麻利地撕去塑料袋,用手帕捂住了李阿婆的鼻子。就这么一捂,李阿婆的脑袋瓜顿时像炸开似的,感到一阵阵的麻痛。她想呼救,嘴张得大大的,喉咙口却像被什么堵住了,出不了声,眼睛也模糊起来了。李阿婆心里明白,自己被醚药麻醉了。她的两只手,也只会垂着,再也举不起来,脚也迈不开步子,只能听凭“三耳朵”夫妻俩摆布了。
  
  “三耳朵”背起李阿婆,这时有人走过,问:“怎么啦?”他随口说:“妈病了,送医院呢。”路人“喔”了一声就走了。他一走,他的老婆连忙摘下李阿婆手上的戒指,转身离开。“三耳朵”待老婆走了后,背了李阿婆来到后弄堂,出便门,向右一拐,十米开外有一条地下通道。这条通道,原本是马路对面超市出资建造的。他们为了购物居民的安全,特地造了这么条既安全又方便的地下人行通道。谁知,人行通道造好后,开放不到一个月,由于疏于管理,人行通道的卫生没人搞,又脏又乱,到了晚上,还有不少盲流涌来睡觉。超市经理叹曰:我出资造了这条通道,实在没有精力再来管理,因此只好把它关闭。通道的两头还装上了卷帘门,用铁锁锁上。谁知卷帘门锁上没几天,“三耳朵”偷偷地把它撬开,换上了他自己的锁。原来,“三耳朵”就是盲流,没有正当的工作。眼看金价在飞涨,老人戴戒指的又多,凭借对这一带地形的熟悉,他潜入小区,谎称自己住在后弄堂,专和戴戒指的老人套近乎。他先是躲在一边,听老人们聊天,摸清老人的兴趣爱好,然后投其所好,想方设法,邀他们去自己“家”赏玩赏玩。半路上,他和他妻子配合,用迷药把老人放倒,摘下戒指,再把老人扔进地下通道。这些被迷昏的老人,醒来后,四肢乏力,无法动弹,再加上没吃没喝,过不了三天就死了。所以,早先走失的几个老人,都已经死亡,唯有李老伯还在呻吟,因为他昨天刚来,但也已经奄奄一息。今天,“三耳朵”又送来了李阿婆,他故意把李阿婆放到李老伯的身边,还轻声地说:“我也算对得起你们了,你们活着是对好夫妻,现在把你俩放在一起,也算相伴到老,有始有终了。”
  
  “三耳朵”安顿好李阿婆,一股臭气扑面而来。由于天气渐热,有些尸体已经腐烂,臭气一传开,这个地方就不再安全,警方马上就会发现。所以,“三耳朵”下定决心,做了李阿婆这单生意后,他就远走高飞,等找到了可以安全停尸的新地方,再重新开张。他放下了李阿婆后,便悠哉悠哉地来到卷帘门旁,弯腰去把卷帘门拉上来。谁知,卷帘门拉到一半,“哗啦”一声,卷帘门被人托起,从门外冲进来王警官和四名警察。
  
  “你把李阿婆弄到哪儿去了?”王警官问。
  
  “三耳朵”还没反应过来,王警官拿了手机,已经找到了李阿婆和李老伯。原来,李阿婆被迷昏之前,手提不起来了,她拼命地左右摇摆,拍打裤袋。裤袋里有她的手机,竟然被她摁开了键钮,王警官接到了她的呼叫信息。由于她手机的键钮摁开后,一直开着不关上,王警官就顺着她的呼叫信号,找到了地下通道。这时,王警官通知急救中心,派车来抢救李阿婆和李老伯,同时,又叫来几辆警车,把另外几具尸体运走。最后,押“三耳朵”上了警车。
  
  “你们凭什么抓我?”
  
  “你有嫌疑,我们一定会弄清你是不是罪犯。李阿婆已经送去抢救了,她一醒过来,你是什么角色,就会真相大白。”
  
  这时,王警官来到了医院,李阿婆还没醒,李老伯倒醒过来了。王警官并不急于要做笔录,他要李老伯好好休息。李阿婆还没醒,王警官倒很焦急,这是一位多么了不起的老人,多亏她的手机,才发现了地下通道这么个管理上的死角。王警官把老人甘愿当诱饵的事迹,向医务人员讲述了一遍。医务人员听了,个个感动,表示要精心护理,让老人尽快的醒过来。
  
  等王警官从医院回来,温州老板也拨通了110,把“三耳朵”的老婆抓起来了,而且取回了李阿婆的小龙戒。王警官押了“三耳朵”的老婆,故意从“三耳朵”面前走过,又把小龙戒放在“三耳朵”的面前,对他说:“李阿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,你看看,要不要坦白交代你的罪行?”
  
  “三耳朵”看到自己老婆也进来了,忙说:“我坦白,我交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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