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恐怖的烟灰缸》故事荟

  一、山雨欲来风满楼
  
  西风纺织集团公司位于天风市南郊的民营高科技经贸开发区,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蓝商儒以前只是局机关一个副科长,后来下海经商,经过近20年的打拼,终于将他的事业由当初家庭作坊式的小工厂,发展到如今的纺织集团公司。
  
  蓝商儒有个女儿,叫蓝雪,大学毕业后她本想出国留学,蓝商儒却坚持将她留在了公司。不久,蓝雪与公司营销科长郑大江相恋相爱,双双坠入爱河。当初蓝商儒对女儿这门亲事并不满意,可是蓝雪是个很倔强的姑娘,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,后来他也只好无奈地听之任之。半年后,蓝雪和郑大江手牵手走进了幸福的婚姻殿堂。
  
  三年过去了,蓝商儒最大的心愿就是尽快抱上外孙,蓝雪也非常想要一个孩子。
  
  这天,蓝雪正躺在卧室想心事,郑大江回来了,出人意料的是,他手里拿着一个很特别的烟灰缸,烟灰缸造型由一立一蹲两个张牙舞爪、青面獠牙的骷髅组成,那立着的骷髅一手叉腰,另一手拿一支香烟,看上去正想往嘴里吸,蹲着的骷髅背靠在一块山石上,手举火柴,为对方点烟的样子,他背靠的“石头”上面挖空,是放烟灰的所在。
  
  蓝雪见他带回这么个怪的东西,心里很不舒服,说道:“你这是干吗?太恐怖了。”郑大江哈哈一笑,道出自己的想法,他现在才三十出头,每天抽烟都快两盒了,特意买了这种烟灰缸警示自己,抽烟就是这样的下场。蓝雪很是哭笑不得:“戒烟方式有很多,别这样啊,太吓人了,快扔了吧。”
  
  郑大江叹了口气,悻悻地说:“算了,反正我在这个家里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。”他的话虽有些偏激,却也是事实。母亲去世早,她自己又被老爸娇惯坏了,说话办事向来霸气十足,和郑大江结婚三年多,他处处对她百依百顺,也的确挺不容易。想到这里,蓝雪决定依丈夫一次,她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腰说:“那东西不扔了,听你的。”
  
  正在这时,蓝雪的手机响了,电话是父亲打来的。她接罢电话告诉丈夫,自己要陪爸一块去医院体检。
  
  蓝雪陪父亲来到医院,体检结果,蓝商儒竟得了淋巴癌。蓝雪闻讯,顿时惊呆了。眼见父亲日夜承受着病痛的侵袭和煎熬,蓝雪难过极了。
  
  这天,郑大江正在病房陪岳父聊天,一个护士拿着个牛皮纸信封走进来递给他,说是有人让她转交的。郑大江一脸迷惑地打开信封,只见一个血淋淋的手指呈现在眼前,信封里还有一张纸,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:
  
  郑先生:你太太已在我们手上,拿50万元赎金即可放人,否则就每天砍她一个手指寄给你。今天这血手指不过是玩具,如不合作,别怪我们不客气。交钱地点另行通知。不许报警,否则马上送她上西天!!
  
  二、暮色之中的较量
  
  蓝商儒见女婿脸色突变,问道:“出了什么事?”郑大江支支吾吾地说:“没什么,朋友邀我去打保龄球。”“不用骗我了,打保龄球用得着这样神神秘秘吗?”蓝商儒直视着女婿,“直说吧,我能承受得住。”万般无奈,郑大江只好将信递到岳父手里,蓝商儒一看信的内容,顿时两眼一直,大叫了一声:“女儿——”当场晕厥过去。
  
  经过医护人员的紧急抢救,蓝商儒渐渐苏醒过来,他急切地握着女婿的手:“快,快向公安局报案,快去救雪雪!”郑大江正犹豫,他又接到绑匪电话,要他今晚8点半务必将50万元钱送到城东桥头,否则后果自负。
  
  郑大江低头看了看腕上手表,已是7点50分了,他对岳父说:“您老放心,我一定把雪雪安全救回来。”步出病房,正和闻讯赶来的蓝商儒的司机黄羽明撞了个满怀,他不由眼前一亮,大声说:“你来得正好,快去帮我办点事情。”郑大江让黄羽明送他去公司迅速取了个密码箱,然后径直驱车向城东而去,一路上,他简述蓝雪被绑架的经过。黄羽明听了,说:“可是,就凭咱们两个,赤手空拳,也不是那帮歹徒的对手啊。”
  
  “事到如今,我们也只有赌上一把了。”
  
  郑大江表情凝重地从怀里摸出一排提前准备好的烟花道:“只要我们配合得好,相信一定能成功救回雪雪。”距桥头还有一段距离,郑大江提前下了车,趁着朦胧月色大步走上桥头,忽听身后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:“钱带来了吗?”一个高大魁梧的胖汉已站在那里。郑大江扬了扬手里的密码箱:“钱都在这里。”“算你守信。”胖绑匪说着话要上前提箱子,郑大江后退半步,大声说:“且慢,我太太呢?”
  
  “放心,我们要的是钱,不会对她怎样。”胖绑匪向身后一摆手,马上有两个家伙扭着蓝雪的胳膊从一棵树后绕出来。
  
  郑大江把密码箱递过去,随后绑匪向前一搡,将蓝雪推到郑大江怀里,他一把扯掉蒙在妻子眼上的黑布,正想带她离开,却听胖绑匪喝道:“且慢,待我们验证了钞票真假再走。”
  
  郑大江并不答话,悄悄从怀里掏出预先准备好的烟花,点燃引线,突然转过身,将喷射着团团火球的烟花指向正试图打开密码箱的绑匪,几个家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提了保险箱扭头就跑。与此同时,黄羽明开车飞速冲上桥头,把郑大江和蓝雪接上车,加足油门,一溜烟向前驶去。
  
  甩掉了众绑匪,大家才终于放松下来。蓝雪将头埋在郑大江怀里,小声抽泣着。这时,郑大江煞有介事地说道:“你们也许不知道,其实那密码箱里一分钱都没有,全是旧报纸。”
  
  蓝商儒见到安然回来的女儿,紧悬的一颗心总算落进肚里。当初,他曾极力反对蓝雪和郑大江这门亲事,现在看来女儿的眼光没错,郑大江的确是个有情有义、有勇有谋、值得信赖的人。
  
  蓝商儒经过深思熟虑,作出一个慎重的决定,他要让郑大江接任自己总经理的职务。
  
  三、忙中出错惹祸端
  
  半月后,蓝商儒离开了人世。遵照他的遗嘱,郑大江就任西风公司总经理,黄羽明也顺理成章成了他的司机。
  
  父亲的去世给蓝雪的心灵带来沉重的打击,她将自己独自关在家里,每日里以泪洗面。这天晚上,郑大江对她说:“雪雪,咱们家来客人了,猜猜她是谁?”蓝雪漠然地说:“我猜不出。”这时,屋门吱的一声开了,一个十七、八岁,穿着时髦新潮的女孩蹦蹦跳跳地走进屋来,蓝雪见了,不由一愣:“荧荧,你怎么来了?”
  
  荧荧是蓝雪的表妹,家住重庆,她正是接到郑大江的电话,得知表姐情绪很差,才特意坐飞机赶来的。她一来到,马上撺掇表姐跟她去重庆住一段。蓝雪想想去外头走走也不错,就答应跟她走一遭。
  
  郑大江开车将妻子和荧荧送到飞机场。回来后,他又特意在贵宾楼包了个雅间,请黄羽明一起喝酒。
  
  郑大江借着酒兴,使劲拍着黄羽明的肩膀说:“路遥知马力,日久见人心,以后老弟有什么困难,只管说。”黄羽明受宠若惊,咕咚咚喝了一大口酒,突然他的手机响了,话筒里传出妻子芹芹急切的声音:“你在哪里啊?快回来吧,咱家着火了!”
  
  黄羽明一惊,霍地从座位上站起。郑大江见状,关切地说:”你有事就先回吧,开车一定要小心,注意安全。”黄羽明连声答应着,心急如焚,汽车像离弦的箭一般疾驶而去。快到家时,突然有个染着黄头发的青年骑着摩托车从路边巷子里冲出来,大惊之下,他想踩刹车已来不及了,黄发青年被砰的一声撞出七、八步开外,一头栽倒在地。黄羽明慌忙下车,只见黄发青年双目紧闭倒在地上,已经不省人事了。
  
  黄羽明不敢拖延,将黄发青年抱上汽车,掉转车头,向附近一家医院驶去……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赶回家时,大火被扑灭了,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惨状,黄羽明半天没说一句话。这时,芹芹几步冲上前,使劲捶打着他的胸膛哭嚎道:“你有没有脑子呀,家里出了这么大事,到现在才回来。”
  
  黄羽明像一尊泥塑木雕一般,一动不动地任凭着妻子的捶打。
  
  次日中午,郑大江带回一件雄鹰的石雕摆放在卧室里,说是一个朋友送的,尽管蓝雪什么也没说,但她已经深深地意识到了,那只石鹰里一定另外藏着机关。她恨不得一下揭开笼罩在丈夫头上的神秘面纱,却苦于没有那个能力,究竟找谁来帮助自己呢,思前想后,她想到了黄羽明,毕竟他曾经跟随父亲多年。
  
  听完蓝雪的叙述,再联想到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,黄羽明深切地感受到这件事绝不像自己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。
  
  八、结婚周年的发现
  
  黄羽明出院后,郑大江给他放了三天假。黄羽明躲在家里,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,该如何出手帮助蓝雪?
  
  这天傍晚,芹芹见丈夫整天魂不守舍的样子,将日历牌塞到他手里:“今天什么日子,你想得起来吗?”
  
  黄羽明双眼盯着日历上的日期:2006年8月6日,突然眼前一亮,满脸歉意地道:“我真该打,结婚周年的纪念日,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记得了。”
  
  芹芹说:“咱们一块去街上转转吧。”
  
  “好,好。”黄羽明连声答应着。两个人手挽着手来到大街上,不远处有一家刚开业的大型服装超市,夫妻俩信步走进去,只见迎面墙上悬挂的横幅匾牌上写着一行大字:超市总经理艾珊携全体员工,祝您生活幸福,万事如意!旁边还配有总经理艾珊身穿旗袍,满面春风的照片。
  
  黄羽明对着那张照片凝视了很久,终于想起来了,这个艾珊就是前段时间和郑大江从富豪夜总会并肩出来的那个女人!
  
  这天下午,黄羽明眼含热泪来到郑大江的总经理室,说道:“家母不幸去世,我要回乡下为老人料理后事,特来向总经理请假。”郑大江安慰了他几句,又拿出一万元钱道:“人死不能复生,还是节哀顺变吧,有什么难处再和我联系。”黄羽明接过钱,千恩万谢地走了。其实他并没离开这座城市,他的母亲也还健在,之所以要撒这么个不吉利的弥天大谎,就是因为他已下定了决心要解开这一个个的谜团,为了避免郑大江产生怀疑。
  
  黄羽明找到了他开出租车的战友大牛。黄羽明说:“我每天给你500元租金,把出租车借我用用吧。”大牛嘿嘿一笑,冲他肩头砸了一拳:“好兄弟,放着宝马不开,来找我借车,你忽悠谁啊。”黄羽明一本正经地说:“这是真的,我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。”“成啊。”大牛爽快地道,“我不但车给你,就连车上的司机也借给你吧。”
  
  黄羽明和大牛驱车来到艾珊那家超市门前,停在街边一个僻静的所在,大牛见他哪里也不去,很是好奇:“老兄,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?”黄羽明郑重地说:“请原谅,这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,日后我一定会向你解释清楚。”
  
  转眼两天过去了,艾珊并没露面。这天黄昏,黄羽明正坐在车里打盹,无意中发现当日那个胖绑匪晃晃悠悠从超市里走了出来。他心头一震,让大牛留下来继续监视,自己要去跟踪那个胖绑匪的去向。大牛听了,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,说道:“我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,你留下,我去跟踪那个傻小子吧。”
  
  九、魑魅魍魉施黑手
  
  黄羽明躲在一棵泡桐树后,一边注意观察超市的动静,一边焦急等待着大牛的消息,却迟迟不见他归来,心急难耐地拨打大牛的手机,对方却没有接听。霎时,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他的心头,他正想赶去看个究竟,突然双臂被人从背后紧紧扭住,脑袋也被罩上一只黑色的布套,紧接着,他被推推搡搡塞进一辆汽车。
  
  汽车开出市区,沿着崎岖的山路左拐右绕向前疾驶,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终于停下了。黄羽明脑袋上的头套被摘去了,他使劲眨了眨眼,借着室内幽暗的灯光,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旗袍的妖艳女人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对面沙发上,她就是那个叫艾珊的神秘女人,黄羽明怒视着对方道:“你们究竟要干什么?”
  
  “黄先生,这件事恐怕我要先问你吧。”艾珊冷笑道,“你不是回去奔丧了吗,为何又躲在我超市外,阴魂不散地不肯离去啊。”黄羽明想不到,这个可怕的女人对自己行踪已了解得一清二楚,他稳了稳心神道:“想去哪里是我的自由,但不知我老母病逝,你这个与我素不相识的堂堂超市经理是怎么知道的呢?”
  
  艾珊脸色一红,抓起桌上的茶杯,狠狠地将里面的茶水泼到黄羽明脸上,怒斥道:“放肆,现在是我审问你!尽管你能说会道,胡乱发言的机会恐怕也不多了,我一个堂堂超市总经理,工商局注册的合法纳税人,你一个贪婪的大烟鬼,凭什么这样和我说话?”
  
  “你胡说!”黄羽明怒视着艾珊道,“我根本不吸毒,怎么会是大烟鬼?”
  
  “是吗?”艾珊一脸嘲讽地望着黄羽明,“到底是不是大烟鬼,恐怕也由不得你了。”说着她轻轻一摆手,马上有个刀疤脸手拿一支毒品针剂冲上前,哧的一声扯开黄羽明的衣袖,强行将毒品药液注入黄羽明体内。这时,仓库门开了,大牛跟踪的那个胖绑匪一溜小跑进来了,凑到艾珊跟前道:“老板,跟踪我的那小子处理掉了。”
  
  艾珊斜了他一眼:“干得漂亮吗?”
  
  “绝对没问题。”胖绑匪一脸讨好地说。黄羽明听了禁不住泪流满面,心中暗自懊恼:“大牛兄弟,都是我害了你啊。”
  
  夜深了,废弃仓库的后窗突然被推开一条缝,一条黑影悄无声息地从里面跳出来,此人正是黄羽明,他趁着看守熟睡的机会,在石棱上磨断绳索,蹑手蹑脚摸到窗台跟前,纵身跳了出来……
  
  逃出魔爪的黄羽明心急如焚,深一脚浅一脚沿着崎岖山路向前急行,突然,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,接着,仓库方向有十多个黑影,举着手电筒大喊大叫向这边追来。
  
  黄羽明好不容易摸到山下,见伴随着两道雪亮的光柱,一辆轿车飞速开来,他逃生心切,不顾一切地迎着轿车冲上去,伸开双臂想把轿车拦住,然而轿车却来不及刹车,砰的一声将他撞出一丈开外,重重地摔倒在地上。
  
  轿车继续前行了十几米才缓缓停下。车门开处,一个人从车里走下,来到倒在血泊里痛苦挣扎的黄羽明面前,尽管天色很暗,黄羽明还是一眼认出,来人正是郑大江,他喃喃道:“郑、郑总……”
  
  郑大江一愣,吃惊地问:“你怎么在这里?你不是去为母亲料理后事了吗?”不待黄羽明回话,他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冷笑:“嘿嘿,你太天真了,他母亲根本没死,他是成心要坏我们好事呢。”说话的正是艾珊,她的身后还跟着十多个凶神恶煞般的打手。
  
  郑大江回头定定地望着黄羽明:“这都是真的?”黄羽明冷冷地说:“我目的只有一个,就是想弄清你到底是人还是鬼?”
  
  “哈哈哈。”郑大江一阵凄然狂笑,一字一顿地说,“既然你对我这么感兴趣,我就全告诉你吧。所有这一切都是他们蓝家逼的啊。”原来,郑大江的父亲郑宏当初也是一家企业老板,而且还是蓝商儒的好朋友。十年前,郑宏谈了个国外的大客户,假如合作成功,必将给公司带来无限商机。他兴奋之余,便把这件事告诉了蓝商儒,不料对方却背着他捷足先登,抢先和外商签定了协议。郑宏闻讯,如同挨了当头一棒,想不到自己竟栽在好朋友的手里,万分苦闷的他喝了很多酒,然后开车去兜风,竟意外地撞在电线杆上,当场命丧黄泉。那时郑大江只有16岁,他恨透了蓝商儒。为寻找报仇资本,他只身去南方闯荡,后来在遭遇一群小混混无端殴打时,被一个女人救下,她就是艾珊,香港一个黑社会头子的干女儿。从此,他就跟着她鞍前马后做起了枪支军火和毒品生意。
  
  郑大江一心想返回西风公司复仇,艾珊觉得这是个把生意做到内地的绝好机遇,于是派他去西风公司应聘。蓝商儒从郑宏手里抢了生意,对他的死也感到无比歉疚,见他儿子来自己这里求职,便破格录用了他,没想到后来他竟赢得了蓝雪的芳心。
  
  郑大江和蓝雪婚后,并没放弃复仇的念头,但他知道,蓝商儒是个十分精明的商人,并不容易对付,因此做事谨小慎微,没敢轻举妄动。后来他见蓝商儒得了癌症,知道下手的机会到了,才故意导演那出绑架蓝雪、舍身救妻的闹剧,促使蓝商儒作出把西风公司交给他的决定。
  
  蓝商儒苦心经营的公司,最终都落到了自己的名下,憋在郑大江心里的恶气总算出了,就在他打算把公司继续经营下去时,艾珊出现了,她目的就是把西风公司搞成一个在内地交易枪支和毒品的中转站,见郑大江依旧犹豫不决,艾珊拿出以前他参与枪支和毒品交易的照片,冷笑着说道:“如果你不答应,我就把这些东西交给公安局,凭你犯的事,枪毙两次也足够了。”
  
  面对艾珊的威胁和恐吓,郑大江最终选择了妥协。接着艾珊告诉他,要想做成大事,必须先把蓝雪干掉。
  
  听说要对蓝雪下手,郑大江犹豫了,再怎么说,那也是自己同床共枕、朝夕相伴的妻子啊,然而即使自己不动手,心狠手辣的艾珊迟早也会派人下手。他绞尽脑汁,苦思冥想,精心设下了一个个骗局和圈套:他先派人放火烧了黄羽明的家,又假惺惺给他住房,来笼络人心;又以借种为名骗取黄羽明去和蓝雪同床,企图偷拍后以此拿捏蓝雪的短处,逼她和自己离婚,同时他也想借此要挟黄羽明,让其为己所用。黄羽明临阵退缩,使他的计划破产,当黄羽明意外发现绑架蓝雪的绑匪后,郑大江担心他导演的舍命救妻闹剧穿帮,又暗中偷袭了黄羽明,并在自己手臂上扎了一刀,造成他也被人袭击的假象……
  
  听了郑大江的话,黄羽明沉默良久,说道:“我同情你的遭遇,可是你现在所做的一切,都是在玩火啊!郑总,苦海无边,回头是岸,你回头吧。”
  
  “晚了,一切都晚了。”郑大江哈哈一阵狂笑,“好兄弟,因为你知道的事太多,就让我再送你一程吧。”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手枪,对准黄羽明的胸膛,正想射击,却被艾珊阻止了,只见她向手下轻轻打了个手势,马上有个喽啰跳上郑大江的那辆宝马,汽车呼地调过头来,加足油门直向血泊里的黄羽明撞去。
  
  次日,当地报纸刊登了黄羽明不幸遭遇车祸的消息,蓝雪闻讯,心都碎了。她坚信,这绝不是一场普通的车祸。父亲不在了,昔日知冷知热的丈夫,现在又突然变得那么神秘莫测,好像成了另外一个人。蓝雪心乱如麻,恰在这时,小表妹荧荧从重庆发来电子邮件,约蓝雪去她那里住些日子。
  
  三日后,蓝雪不辞而别,只身踏上前往重庆的旅程。车到重庆站,蓝雪刚下了火车,有个很帅气的小伙子拿着一张照片迎面走来,上下打量了她一番,问:“请问你是蓝女士吧?”
  
  蓝雪一愣,好奇地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”
  
  “我是荧荧的男友,她临时有事走不开,特意让我来接你。”小伙子说着话,热情地接过蓝雪的行李,挥手拦了辆出租车,两人一同上了车。蓝雪以前曾去过荧荧家,对去那里的线路还有印象,见出租车向另一个方向疾驶,她满脸疑惑地道:“师傅,你走错了吧。”“哦,没错。”司机头也没回地说道,“先前那条路正在翻修,只能绕行了。”
  
  过了一会儿,蓝雪发现出租车竟飞速驶出市区,不由皱了一下眉,大声说:“错了,快停车!”话音刚落,那个刚才还一脸谦恭的小伙子,突然凶相毕露地用匕首顶住她胸膛,恶狠狠地道:“不许叫,再叫我杀了你。”霎时,蓝雪惊得目瞪口呆,她哪里知道,自己已不知不觉陷入郑大江预先编织好的圈套。原来,郑大江利用电脑黑客技术,盗取了荧荧的电子邮箱密码,并以荧荧的名义给蓝雪发送电子邮件,将蓝雪骗到了重庆。
  
  蓝雪被裹胁到市郊一座幽静的别墅,此刻,郑大江早已等在了这里。他上前握住蓝雪的手说:“雪雪,请不要见怪,其实你来重庆的事,全是我一手安排的。”
  
  蓝雪白了他一眼,冷冷地道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  
  郑大江一脸无奈地说:“再怎么说,你我夫妻一场,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,有人要杀你,我不能袖手旁观,特意把你请到这里,只要你今后乖乖地住在这栋别墅,哪里也不去,我保证你的生命安全,而且会经常来看你。”
  
  十、天网恢恢惩凶顽
  
  说心里话,郑大江把蓝雪骗到重庆,的确是为了保护她。黄羽明死后,艾珊更加变本加厉地催促郑大江尽快把蓝雪灭口,并且威胁说,假如他不动手,她就要采取行动了。为保护蓝雪,郑大江很是费了一番脑筋,最后才下定决心将她转移到了重庆。
  
  安顿好蓝雪,郑大江马不停蹄赶回西风公司,不料刚进总经理室,便被早已埋伏在那里的公安干警按倒在地,带上了冰凉的手铐。
  
  原来,自从艾珊来到这座城市,便进入了警方的视线,只是没有真凭实据,还不能打草惊蛇。后来警方发现艾珊和郑大江接触频繁,于是对他展开了秘密调查。大牛和黄羽明的相继遇害,使警方意识到,他们面对的是一帮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,为使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不再受到非法侵害,因此决定马上收网。就在郑大江把蓝雪骗到重庆的同时,警方已紧急出动,将艾珊和胖绑匪等人一网打尽……
  
  三日后,蓝雪回到西风公司,她孤独地回到空荡荡的家里,满怀惆怅地望着墙上父亲的遗像,她感觉,照片上的父亲也在一脸慈祥地注视着自己,仿佛在说:“孩子,人生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,多大的挫折,一定要站直了,千万不能趴下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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